【冬蔭波】三年制霸 ─ 素攀武里主席訪問篇

「三年後大概是泰國第一吧。」素攀武里主席「Mr.Top」的一句話有這個意思 ─ 當今泰國球壇霸主是武里南聯，「超越武里南」就自然是泰國第一了。是武里南令我情定泰超，到訪過武里南之後半年才去素攀武里，因此要論素攀武里能否後來居上，我先要比較一下這兩個「武里」。原因之一是武里南先入為主，以武里南為標準會容易明白；其二是這兩個武里各據一方的確值得比較。訪問主席時就有幾個問題是關於武里南的。那時候有點怕主席會因此生氣，但有些關鍵問題的確唯有主席才能回答：例如論老闆的政治實力，究竟素攀武里與武里南誰是最強？

※ 由陳乃溫率領的武里南聯是目前泰國最強球會，在泰超四年共贏得三屆聯賽冠軍，六個盃賽冠軍。2013 年更成為首支晉身亞冠八強的泰國球會。

【問】論政治實力，你與武里南老闆陳乃溫是否泰國球壇的數一數二？
【Mr.Top】家父是。我不是。至於陳乃溫就難說，因為擁有春武里的 Kunplome 家族也很有勢力。不過他們以前都是家父下屬。

簡單來說，素攀武里的政治組合是「父子檔」，而武里南則是「夫妻檔」。武里南老闆「陳乃溫」與老闆娘「Karuna」都生於政壇家族，Mr.Top 說老闆娘的家族勢力甚至比陳老闆的更大。陳老闆在武里南起家，如今整個武里南都是陳氏伉儷的勢力範圍。至於素攀武里就是 Mr.Top 家族的根據地。Mr.Top 父親班漢（Banharn Silpa-archa）曾於九十年代就任泰國總理，也就是泰皇之下的一國之首。而 Mr.Top 本人亦從父親之路晉身政壇，一度官拜泰國副總理兼交通部長。

※ Mr.Top 與父親班漢。

※ 班漢在九十年代中期踏上政壇頂峰，出任泰國首相，地位當然比陳乃溫更高。

【Mr.Top】其實泰國的球會老闆只要是政壇中人就多數曾為家父效力，所以素攀武里不由家父而由我來擔任主席，因為家父地位在更高的層次。不過政治實力未必與球會實力完全掛勾，何況所謂政治實力與影響力會隨時局而變，所以最重要是看老闆對足球有多大熱誠 ─ 是否能夠像陳乃溫那麼瘋狂，不止興建宏偉球場，更連世界級的賽車場也興建出來。當你像陳乃溫那般傾力投入，自然會有武里南那樣的成果。

的確，一字記之曰「心」，空有勢力而無心經營也是無大作為的。陳乃溫以亞洲五強為目標全力經營武里南聯。征戰亞冠三年，日韓大陸乃至全亞洲都知其大名。本來是窮鄉僻壤的武里南府如今已是泰國的新興府城。問 Mr.Top 素攀武里是否會走武里南那一條路，他說：「有點不同。」

※ 足球場、賽車場、射擊場、主題酒店、亞洲五強 ...... 武里南陳乃溫的確瘋狂。而素攀武里要超越的正是如此一個強勁對手。
（圖片：Buriram United International Circuit）

※ 兩雄在球壇初遇。

【問】起初接任素攀武里主席，與武里南的成功可有關係？
【Mr.Top】與武里南毫無關係。我與陳乃溫的目標也有所不同。我的根本目標，是借助足球來為素攀人民建立一套更健康的生活體統，包括修養、觀念等等。

Mr.Top 與陳乃溫的一大分別，就是他本來並非足球迷，以前他更愛欖球，如今最愛單車，接掌球會之前對足球所知不多。而另一邊廂的陳乃溫卻是個足球狂，是球隊的實際教練，所以他定下「亞洲五強」這個「足球目標」，不達目標誓不罷休。相比下 Mr.Top 更重視比賽過程，體育精神更重於勝利。這並非說素攀武里不會擴軍求勝，因為 Mr.Top 知道晉身亞冠聯賽能使素攀這地方名揚亞洲。因此雙方目標雖然有異，但實現方法其實沒有分別，那就是建立一支強大雄師。

※ 2011 年「武里南聯」尚未成立，名義上由老闆娘 Karuna 統領的「武里南 F.C.」當時是泰甲球隊，所以早於 2011 年 Mr.Top 已經與陳氏在球場交手過。

※ 與陳乃溫一樣，Mr.Top 在球場上非常高調。

【Mr.Top】十多二十年前，素攀武里與春武里都是泰國強隊，那時候武里南府根本未有球會成立。但其後我們素攀政府更專注於其他工作，疏於足球發展，因此球會日漸衰落，2010 年更有降至地區聯賽之虞（第三級聯賽）。於是當年的球會主席就向家父求助，以免素攀武里從昔日皇者淪為最低級別的聯賽弱旅。家父一口答應，就問我能否接掌。我先問取朋友意見，然後定下接掌條件：球隊要先保住泰甲席位（第二級聯賽）。那是 2010 年十二月的事。結果球隊成功了，所以我就在 2011 年起擔任球會主席。

雖然 Mr.Top 起初不是足球迷，但他一路都是體育迷；足球也是體育，所以他也不算完全外行，更很快上手 ─ 兩年時間，就率領素攀武里從泰甲晉身泰超。Mr.Top 首場泰超的對手正是陳乃溫的武里南聯。結果兩軍打成平手。接掌球會四年，Mr.Top 如今以德國球會為經營榜樣，與「英超派」的陳乃溫又有不同。

※ 接掌球會後隨即招兵買馬。

※ 有多年從政經驗，亦為工商管理碩士，Mr.Top 自有其管理之道。

※ 兩年時間晉升泰超（TPL）。

※ 入場球迷亦由初接掌時的三位數大增至如今的五位數。

※ 又見面了。從泰甲鬥至泰超。那是 2013 年。

【問】可有歐洲球會的經營方式是你推崇備至，引以為用的？
【Mr.Top】前幾年沒有，但今年起會是德國球會，因為德國球隊最能體現紀律與團隊合作這兩大體育精神。此外德國球隊相對上沒有球星獨大的情況，例如說起巴塞羅拿會首先想到美斯，說皇家馬德里會先想到 C 朗拿度，曼聯會想起朗尼和雲佩斯等等；但說起德國球隊，例如拜仁和多蒙特，你會先想到一支鐵甲雄師，而不是某一兩個球星，一人缺陣於整體無損。紀律嚴明，合作取勝，就是我最推崇備至的體育之道。

其實訪問的日子是四個多月前，那時候多蒙特仍未沈淪至此；而素攀武里的中場大將 Charyl Chappuis 亦未為泰國贏得東南亞盃（鈴木盃），聲勢未達至今日的泰國英雄超級男神的地步。無可否認，今天說起素攀武里，普通球迷尤其是女性都會首先想到這位混血球星，未知這會否是 Mr.Top 的一個有趣問題？此外訪問的數日之前，泰超爆發了一場轟動全國的大規模球迷毆鬥事件，正適合為此事搖頭嘆息的他引為例子。

※ Team work 是以整個球會為單位，包括老闆與球迷。

※ 素攀武里瑞士泰混血球星 Charyl Chappuis 已經是泰國英雄。

【Mr.Top】此所以我要借足球向素攀人民提倡體育精神：要明白比賽必有勝負，落敗毋須灰心氣憤，最重要是堂堂正正堅持奮鬥。正如德國球隊無論比數如何也會力戰到底。此外德國球員也少有魯莽犯錯，這正是因為謹守紀律，以自己的職業和球隊為重責之故。紀律、堅毅、正直，正是我希望素攀武里能夠秉持的精神。

這些也的確是為人之道。例如那些劣等遊客若能謹守紀律，以民族尊嚴和形象為重責的話，就不會在外國上空大鬧飛機。所以 Mr.Top 宣揚體育精神之餘亦推廣英語 ─ 在府內學校教授英語正是素攀武里的一項公益工作。既為接待越來越多的外國訪客，亦為栽培擁有國際視野的素攀青年。Mr.Top 本人就能說流利英語，年少時更於英美留學。而他的人生事跡，也許亦應該從英國說起。

※ 紀律（Discipline）、堅毅（Perseverance）、正直（Honesty）這三大素攀精神可見於訓練基地的副館外牆，Mr.Top 更安排以拉丁文列出，添一分哲學品味。

※ 但當然球會所推廣的不是拉丁文而是英文。

【問】填表格上的個人資料時，「職業」一欄，你現在會填甚麼？
【Mr.Top】我會填「體育經理」。除了擔任球會主席，我亦有組織其他體育活動。我最愛單車，兒女就愛溜冰和冰上曲棍球等其他運動。

當然 Mr.Top 可不只是一個體育經理。他的姓名是 Varawut Silpa-archa，「Top」算是個綽號。其父親班漢是泰國政壇巨人，一度登上泰國總理之位。班漢育有兩女一男，Mr.Top 是唯一男丁，有延續父親功業的責任。Mr.Top 從小已跟隨父親見識世面，親身體會從政者的生活，所以他自少已知道從政是他的人生，既是責任亦是命運。對於「靠父蔭」之類的批評 Mr.Top 一向處之泰然，他只會化之為更大的責任感與推動力，因為他的確視父親為英雄偶像。而這位父親對兒子也是悉心栽培：Mr.Top 在英國接受最優良的教育。他也在英國的留學歲月裡邂逅愛妻。在英美的大學都畢業後他首先在外工作幾年，然後就從父親之路踏上政壇，由素攀府的國會議員起步，共經歷好幾次選舉洗禮。因父之名，Mr.Top 更一度擔任泰國副總理兼交通部長。不過他就任不久，其所屬政黨就因為政治問題被憲法法院頒令解散，政黨委員一律禁止參政五年，於是 Mr.Top 的悠長假期從此開始。

※ 起初在制服上印的名字是「Top」，其後是「Varawut」。

※ 運動令人健康，如今 Mr.Top 已經是 Mr.Fit，與舊照對比明顯。

※ 隨父親之路從政七年後遭遇五年禁令，是政途考驗。

起初 Mr.Top 對法院的決定大感憤怒，但後來反而覺得這是一次人生機會，使自己可以有更多時間照顧家庭，也可以重新思考觀點角度與處事方式。與妻兒的親密相處，亦使他越加體會父親班漢給自己的偉大父愛。這些都使他更加成熟，更有能力去延續父親所創下的功業。那五年禁令，結果是福不是禍。如今五年過去了，只見 Mr.Top 仍未重返政壇，是否家庭樂與足球樂令他樂不思歸了？

※ 是福不是禍，禁令反使他與父親及家人都更加親密。

【問】五年禁令已過，你是否已重返泰國政壇？你在素攀政府可有職位？
【Mr.Top】五年禁令的確早已過了，但因為泰國軍事政變，所以仍然有待下次大選才能成事。甚麼時候舉行大選仍未知道，但我屆時一定會復出參選。當然管理球會始終是更有趣的。如今我在素攀政府並無任何職位。以前我是素攀體育協會主席，這職位如今由家父擔任。待家父任期結束後我也許會再競選主席。

重返政壇仍未是時候，但 Mr.Top 在泰國球壇卻是非常活躍，也非常成功，與因為其他原因而同樣被禁止過參政五年的陳乃溫一樣。但相比之下，泰國足總卻是一塌糊塗，其主席更是泰國球迷的頭號公敵，都說他只會恃勢貪財不務正業。於是我有一個疑問由此而生：

【問】有那麼多政治實力強大的人紛紛出任球會老闆，為何泰國足總依舊可以肆無忌憚為所欲為？
【Mr.Top】因為那些老闆都無意直接介入足總事務。當然我不能代表他們發言，這只是我的個人看法。其實普通人對從政者都有壞的印象，若我直接參與足總事務，後果是弊多於利。無論所作的決定為何，所提議的計劃如何，即使是出於好意，結果都會有正反兩面的看法，而一般人都會先從反面而不是正面著眼。我依然會代表球會向足總建議或是投訴，但直接介入就免了，我已肩負素攀發展及球會主席的工作，沒必要給別人說我壞話的機會，這對我沒有好處，對家父及家族亦沒有好處。而既然弊多於利，我就情願以自己為重，待足總的人完成任期再看。

※ 惡名昭著的泰國足總主席 Worawi Makudi（VV）。是另一個長篇故事。（AFP photo）

很「政」的回答。終於看到 Mr.Top 的「政」面。的確，延續父親功業，繼續發展素攀，才是他的根本目標。球會是引擎，用以驅動素攀前進。Mr.Top 說這可能會令一些足球迷失望，但只要他在位一日，這宗旨都不會改變。不過球迷其實也沒有甚麼是足以失望的，因為晉身亞冠聯賽是 Mr.Top 的一大目標，而要實現目標就需要一副強勁引擎，所以他同樣會以「足球」方式招兵擴軍，素攀武里會照樣強大。Mr.Top 的如意算盤是：若球隊晉身亞冠聯賽，就會使亞洲乃至全世界都知道泰國還有素攀這個府城擁有優秀球隊，更多外國遊客會因此而來，促進經濟發展，使素攀人民生活更好 ...... 等一下，這些不也正是陳乃溫的「武里南聯引擎」的驅動成果嗎？所以我認為從球迷角度來看，素攀武里不會與其他勁旅有大分別，由 Mr.Top 率領更可保證素攀武里會是一支「仁義之師」。而他下一個回答就會說明我所言不差。

※ 訓練基地、海外結盟，都是 Mr.Top 接掌後的成果。

※ 足球為器，素攀為本。

【問】你從接掌球會至今已經三年多了，你預計再一個三年之後，素攀武里會發展至什麼地步？
【Mr.Top】三年後嗎？我預計會與武里南平起平坐，甚至比武里南更強。此外亦會晉身亞冠。所以這三年內必須全力壯大青訓實力。

素攀武里的 U19 青年軍去年在全國決賽僅敗於武里南屈居亞軍，而 Mr.Top 亦會在全府各處興建球場發展青訓。至於征戰泰超的「一隊」在頭兩季亦能位居上游：2013 年第四，2014 年第六。上季雖然在聯賽稍有退步，但在足總盃卻晉身四強，可惜一球僅敗於春武里飲恨出局。今季 Mr.Top 檢討過後就請來有冠軍經驗的將帥領軍，包括曾率領韓國球隊勇奪亞冠的巴西教頭法里亞斯（Sergio Farias），以及為武里南贏盡泰國錦標的西班牙鋒將卡美路（Carmelo Gonzalez）；加上為泰國立下鈴木盃冠軍戰功的本土大將 Charyl Chappuis 已經於借用期滿後正式加盟，新一季的素攀武里將會更具經驗更有信心。其中英俊不凡人才出眾的混血男神 Chappuis 更已是全國偶像，預計比賽日來素攀的球迷尤其是女球迷會增加不少。未知其中會否有外國球迷？Mr.Top 又會如何向外國人介紹素攀呢？

※ 素攀武里 U19 青年軍 2013 年是分區冠軍，全國亞軍。

※ （上）素攀武里 2013（下）素攀武里 2014

※ 2015 年新加盟的教練法里亞斯（左）、前鋒卡美路（中）、後衛柏通（右）都有豐富的冠軍經驗。是素攀武里贏錦標的時候了？

※ 素攀第一名勝「龍之傳人博物館」。

【問】若你在機場遇上一個外國人，你會怎樣向他介紹素攀這個地方？
【Mr.Top】我會說素攀是泰國一個面積不大的府城，與曼谷只相距一個小時的車程，但生活環境與曼谷截然不同：這裡沒有車龍，也沒有空氣污染，滿腔都是清新空氣；生活節奏也是徐緩不逼，可以放鬆心情，人人都會愛上這裡。住在這裡的球員也不例外。他們從家裡開車只消一會就能到達球場或訓練基地，因為這裡絕不會有交通擠塞。此外素攀政府也不容重工業在這裡成立，所以也絕不會有空氣污染。

我上回到訪素攀因為時間不足，只能在市中心內觀光，未有往府內其他縣城一看。應該是最熱鬧的市中心的確如 Mr.Top 所說的一樣：慢悠悠的氣氛，沒有塞車沒有塞人，與曼谷是兩個世界。

【Mr.Top】素攀是一個農業府城，因此府內多為平地，沒有天然景觀，多是人工名勝，例如「龍之傳人博物館」、以我父母為名的「班漢觀景塔」等等。而在素攀北部則有一個湖畔公園（Bueng Chawak），建有動物園和水族館供遊人消閑賞玩。總之許多都是人工而成。

※ 班漢觀景塔（Banharn-Jamsai Tower）。「Jamsai」就是班漢太太。

※ 素攀古廟也算是人工名勝。

這一點與武里南相似：武里南同樣沒有清邁的山沒有布吉的海，沒有天工所以只能人工。陳乃溫以體育為主題發展武里南府，如今有足球隊也有賽車場，因為電單車和足球就是他最愛的運動。這一點又與 Mr.Top 相似，一點分別就是 Mr.Top 所愛的不是鐵騎而是無污染的單車。

【Mr.Top】每年八月我們都會舉行單車節，歡迎全泰國以及外國的人士參加，去年就有大約四千五百人參與。當中有小孩也有老伯，亦有人舉家來玩。玩法是參加者須於指定時間內騎單車完成指定路線，達成有獎，沿途更可以享受單車樂以及欣賞素攀風景。今年我準備擴大規模，一連兩日過節，第一日是隊際賽，這將會是真正的單車競賽，邀請香港新加坡以及澳洲紐西蘭等鄰近國家的車隊參加，預計會有二十隊競逐。至於第二天就照常是單車同樂日，但會增至一萬人參加。我就是要以體育活動來促進素攀發展。

※ 素攀單車節，從素攀武里球場出發。

素攀的單車與武里南的賽車可謂殊途同歸。不過從單車與電單車的分別，亦可看出兩地的「性格」有異。性格決定命運，也決定了發展風格。而素攀的風格，就使 Mr.Top 在發展上有一點限制。

【問】素攀在旅遊發展上可有難題？
【Mr.Top】酒店住宿是其一，因為素攀與曼谷相距不遠，外來遊客通常不會在素攀過夜，因此未有足夠需求去興建高級酒店。目前素攀的酒店都是平實風格，沒有五星級也沒有武里南 Amari 那種新式酒店。另外素攀也須要再多建一些旅遊勝地。不過家父的作風與陳乃溫的不同：陳乃溫比較大膽創新，所以他會建足球場與賽車場，更計劃興建一些極限運動設施；而家父則以素攀人民的基本生活為本，更著眼於府內的公共建設，例如道路、電力等等，此所以素攀的道路建設是全泰國最好的。

武里南的球會酒店「Amari Buriram United」我住過一晚，的確是一流酒店。至於素攀武里的集宿酒店我同樣住過，質素也的確如 Mr.Top 所說的平平。上回在素攀未有騎單車體驗道路情況，不過聽他說「We have the best road in Thailand」時的語氣就幾可肯定質素也是如 Mr.Top 所說的好。

※ 上圖是武里南聯的精品主題酒店，下圖是素攀武里的集宿酒店，分別正如 Mr.Top 所說。

【Mr.Top】家父把素攀的發展建設給所有人共享，因此我身為兒子必須好好運用。我們有最好的道路，於是我推廣單車運動；他建了一座宏偉球場，但以前閒置居多，所以每次主場比賽我都善用所有設施令球場熱熱鬧鬧。

陳乃溫在武里南可以憑空任意發展，而 Mr.Top 就必須要在父親的藍本之上建設素攀，在「有限中發揮無限」。想起了「以無限為有限」這句李小龍哲學。李小龍是正宗的「龍之傳人」，而我最後一個問題，就是關於素攀那個「龍之傳人博物館」。

※ 上回到訪不幸遇上休館翻新，下回再訪前先聽聽 Mr.Top 的介紹好了。

【問】為何會在泰國建一個介紹中華歷史的博物館？
【Mr.Top】其實九成的泰國人都是華人後裔，家父也不例外。他認為人要進步發展，必先回顧歷史，了解根源，方可了解當下，清楚前路。他希望下一代都明白這個道理，於是他建了這個博物館，使大家先了解中華歷史，然後才發展未來。館內有多個展覽室，整部華夏歷史就這樣化整為零：從盤古開天，炎黃兩帝，至清朝溥儀，民國逸仙，每個展覽室就是一個歷史段落。我們與大陸政府合作，無論專家顧問及文物展品都有他們支持。

陳乃溫是潮州人後裔，其妻 Karuna 則長得像臺灣人。Mr.Top 父親班漢也有點像臺灣人，而 Mr.Top 則比較泰國。至於 Mr.Top 的太太聽說也是臺灣裔，但他們的兒女卻有點像韓國人 ...... 都是歷史問題吧。

※ 圖左是班漢的中年樣子，有點像臺灣人。圖右是 Mr.Top 減肥前的模樣。

【Mr.Top】家父更在博物館旁邊仿建雲南麗江的古城街道，是他遊覽麗江之後的主意。你有玩個 Sim City 嗎？其實整個素攀就是他的現實版 Sim City，這裡建學校，那裡建醫院，四十年來他傾盡心血玩這遊戲。不過他是精心的認真的玩，例如我們的主場，他就設計成四方八面都有出口，即使二萬多個座位全部爆滿，但完場後半小時內人群就能悉數四散，絕不會有交通擠塞。家父就是一個偉大的 Sim City 高手，而素攀就是他的心血成果，他把素攀由泰國一個不起眼的地方變為全國知名。身為兒子，我就有責任延續父親的功業，更要以體育把素攀從全國知名發展至世界知名，這就是我的未來大業了。

Mr.Top 那最後一句其實是在訪問的中途說的，不過因為太有氣勢所以我改作結尾。在足球上能否三年成為泰國第一我們拭目以待，不過在發展上就幾可肯定才四十出頭的 Mr.Top 會實現「素攀國際化」這個畢生宏願。雖然創業難守業難廣業更難，但身為龍之傳人的他擁有父親傾囊相授的經驗，有家族的雄厚勢力，有英美所學的知識視野，正如李小龍那般盡集東西方之長，定能繼父親之後再創一卷偉大成就的。我會建議 Mr.Top 興建一個最巨型的李小龍銅像，他則建議我們騎著單車在睇波之後漫遊素攀。就此決定。

※ 父親的 Sim City，已裝上強大的足球引擎。